对印度,他写道:“印度呢?他们放弃智识、观察和理性,变成了‘神秘主义者’。正是在这样的领域,印度不再能理解自身的缺陷所在。看见了神秘之域,就可以原谅或忽视智识的失败,那其实是掉进了印度的陷阱,以为印度土地的贫瘠必然意味着印度心灵的清贫...”
奈保尔这样阐释伊斯兰教:
“伊斯兰教一开始是阿拉伯人的宗教,随着阿拉伯帝国的扩张而传播。因此,在伊朗、巴基斯坦、马来西亚、印度尼西亚这些我途经的国家,我所遇到的人必须做出双重的调整,适应十九、二十世纪的欧洲帝国,并在更早的时期适应阿拉伯人的信仰。你几乎可以说,我遇到的人经历了双重的殖民化和双重的自我疏离。因为我很快就会发现,没有哪种殖民化比与阿拉伯人的信仰一同到来的殖民化更彻底。被殖民化或被击败的民族会失去对自己的信任。在我谈到的几个伊斯兰国家里,这种不信任具有宗教的全部力量。阿拉伯人的信仰明文规定,在这种信仰发生之前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错误的,都受到了误导,都是异端;在这些信徒的心里或头脑里,他们在伊斯兰教到来之前的历史没有任何位置。于是,这里的历史观念与别处的历史观念相当不同;这里的人没有尽可能地回溯既往、学习既往的愿望。”